顾李梅

我曾遇见的那几只狗狗

顾李梅 02-04 温和
摘要: 光阴如流水般潺潺流淌,花开花落,四季轮回,巷口那只狗似乎已成为我生活中一位老朋友了,每每回家时,总感觉它在默默地迎接着我,又默默地目送,尽管我们跟它的主人并不熟悉,甚至没说过一句话,可它却知道我们是他们善意的邻居。

  一

  那是一个寒冷的夜晚,我下晚自习回家已近十点的光景,直走,拐弯,再直走,再拐弯,就在快到家时,发现一只白色的小宠物狗,蜷缩在巷道的一角,微微匍匐着,恐怕是哪儿受伤了,黑夜浸泡着它茕茕的身躯,寒风肆虐般侵袭着它。我走近,特地看了看,它的眼睛还是睁着的,只是那么的无助。因为平时从不与动物接触,尽管是一只受伤的狗,我还是不敢靠太近。我想,它的主人也许正在找它,或者等它好点了会自己回家,我站在那里观望了一会,回家去了。可是,梦里,总晃着那只小狗的身影。

  第二天一大早,上学的路上,我几乎是有些迫不及待跑去看,我希望会看不到它,那说明它已经回家了。然而,等我拐过一个弯,赫然看到,它躺在那里,躺在街角,一动不动……那一刻,心痛、自责,我为什么就不能给它盖上点什么,哪怕是一条破毛毯呢?让它感受到最后一点这个尘世的温暖也好啊。

  亲爱的小狗,我至今还在惦记着你。

  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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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在老巷的尽头,有过一幢老屋。

  老屋的屋檐下,曾蹲着一只老狗。

  它究竟有多大我也说不清,只记得还在我年幼的时候它就拴在那,年复一年,目送我从小学到中学,目送屋前那棵桃树从绚烂至凋零,目送不远处的老宅子在推土机面前,化为乌有。记得当初路过它门前时,它总对着我使劲叫唤,似乎对我并不友好,日复一日,我也渐渐习惯。有一天,我和妈妈跟往常一样经过那里时,发现它看着我们,目光温和,不再叫唤,坐在妈妈后面的我说:“这狗肯定已经认识我们了,把我们当作熟人了,真好!”妈妈说;“还真的呢,狗最通人性了,谁对它好它知道。”

  光阴如流水般潺潺流淌,花开花落,四季轮回,巷口那只狗似乎已成为我生活中一位老朋友了,每每回家时,总感觉它在默默地迎接着我,又默默地目送,尽管我们跟它的主人并不熟悉,甚至没说过一句话,可它却知道我们是他们善意的邻居。

  然而,有一天,巷口再也没有了那只守望数年的老狗,或许它已寿终正寝,安然离去。再从那里经过,我的心里,便有些牵挂,有隐隐的痛。狗狗,你现在到了谁家的屋檐下?

  三

  它的主人曾是中药铺一位老中医,它常常守在老医生的一边,不喧不闹。熟悉而又浓郁的中药清香,如丝般氤氲在静水深流的时光里。

  后来,它的主人去世了。它成了孤单,守着中药铺,从清晨到黄昏,从黄昏到清晨……

  再后来,它不见了。

  我坚信,它是去了远方,追寻它的主人和它熟悉的药材:白苓、连翘、当归……它惬意地卧在药香里,没有了孤独的守望,只有午后微醺的阳光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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