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顺垠

怀念祖父

王顺垠 02-02 温和
摘要: 祖父埋没在了茫茫的金色海洋中。太阳温和地照在大地上,路边的野菊花也绽放出最美的姿色,麦穗似乎张着笑脸,吸收着天地的阳光、泉水,一切是那么的和谐。

  时光微凉,那一场远去的往事被春水浸泡,秋风吹拂,早已洗去铅华,清绝明净。自以为历经人生匆匆聚散,尝过尘世种种烟火,应该承担起岁月带给我们的沧桑。可流年分明安然无恙,稻花依旧,还是当年的味道,而我们等候的人,不会再来。

  在斜阳夕照时,塘边霞光辉映。而我总会静静地坐在旁边,看着那无边的,雪白的芦苇花。忘记时间,忘记地点,也忘记自己。微风轻轻的拂过这水面时,苇絮也便随着风翩翩起舞,偶尔几只蜻蜓停在花絮上,我静静注视着。看着,看着,我似乎融入了其中,我自己也成为了一只蜻蜓,飞向这天边的芦塘,停落在花絮上,任由芦苇絮轻轻地抚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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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小时候,我总喜欢祖父驮着我一起到田野里玩耍,每次坐在祖父的脖子上,总有一种安全的感觉。田野里,金黄的一片,麦穗在微风中缓缓地摇曳着自己袅娜的身姿,远远望去,仿佛一片金色的海洋。每当到自家的田头,祖父总是小心翼翼地把我放下,悠闲的拿起手中的草帽,稳稳地戴在头上,然后双手叉腰说:“今年庄稼大丰收啊!”然后,呵呵地笑了起来,我也跟着后面笑了起来,他抱起我,把我放在手臂上,轻轻地点了一下我的鼻子,说:“乖孙子,真乖!”祖父放下我,又拿起随身携带的镰刀,迈上稳健的一步,将一簇麦秆用镰刀轻轻划过,一把整齐的麦穗便静静地躺在祖父的手中。我一把抢过祖父的镰刀,面对前面与我平齐的麦穗,我突现出项羽过江东的豪情,用镰刀在麦田里乱斩。飞散的麦粒在空中自由地飞舞,掉在了地上,落在了身上,打在了脸上。我飞速地捡起地面上的几粒麦粒,然后自豪地举起我的手,炫耀给祖父看,祖父呵呵地笑了。然后又蹲在地上,捡着地上散落的麦粒。眼前有一只蝴蝶飞过,我跟随着蝴蝶向远方跑去,祖父弯着脊背,捡着我掷下的麦粒,小心翼翼地收好,放进自己贴身的口袋里。

  祖父埋没在了茫茫的金色海洋中。太阳温和地照在大地上,路边的野菊花也绽放出最美的姿色,麦穗似乎张着笑脸,吸收着天地的阳光、泉水,一切是那么的和谐。我呢,便是小屁孩的样子,神气抖擞地走在田埂上,看见蚂蚁在地上搬运粮食,便趴在地上。然后将泥土放在蚂蚁行走的道路上,让它们无法通行。爬起来,身上全是泥土,像个泥娃娃一样。路边的野菊花可以乱采,放在鼻上嗅一嗅,然后打个喷嚏,便扔在了地上。我跑呀跑呀,跑进了芦苇丛里,跟着风跑,跟着蝶飞,跟着芦絮飘,坐在那里听蛙叫,看蓝天,不知不觉睡着了。

  夕阳的余晖映红了半个天空,晚霞妖娆,微风轻拂,一束束金色的阳光,如利锋一般笔直地穿过树叶,在地上融化成斑驳的树影。微风拂过树叶,树叶痒得发抖,于是地上的斑驳有韵律地动了起来,那是夕阳的光芒在跳舞。大地上,房屋上,树叶上全部都沾上了均匀的一层,又像用光芒为大地轻轻披上了一件金色的风衣,带着浓浓的爱,传着深深的情,来到了温暖的人间。

  “我的乖孙儿,你在哪儿?”我被这叫声唤醒了,芦苇丛中的野鸭被惊得扑扑地飞了起来,我赶紧蹿起来,遁着祖父的喊声来辨别他的方向。祖父蹲在地上,我蹑手蹑脚地走到祖父的身后,一把捂住他的眼睛。“猜猜我是谁!”祖父转过身来说:“就知道是你这个小精灵鬼儿!”我哈哈地笑了起来,我跑了出去,祖父跟着我后面跑,玩累了,我们便坐下来休息,祖父折断苇絮,挠了挠我的鼻子,我不禁打了个喷嚏,我也挠祖父的鼻子……祖父和我的笑声回荡在一无边际的芦苇丛中,野鸭似乎被我们感化了,也嘎嘎地叫了起来。夜幕降临,芦苇丛中的笑声轻了,一切又恢复了寂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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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那一年的秋天,老屋窗外的那棵梧桐树,开始纷纷地落叶,祖父静静地躺在那张褪色的床单上,发白的床单散发着恐怖的气息。屋里暗暗的,只有一根残烛在黑暗中发着微暗的光芒。我缓缓地爬上祖父的身上,叫着祖父陪我玩,祖父没有动静,只是呼呼地喘着大气,空气似乎被凝固了。一阵狂风吹过,残烛似灭非灭,窗外的梧桐树落光了叶子,祖父一声长喘,再也没有了声音……

  物尽人迁,小时候的那塘芦苇到现在早已不复存在,没有了芦苇丛,面对的只是稀疏的几根芦苇,祖父戴的那顶草帽,和他劳作的弯弯的镰刀,也已不知影踪。可记忆分明还是儿时的模样啊,我没长大,他没老去。

  想你,我亲爱的祖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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