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0年我最难忘的声音

02-02
摘要:   鸟语一直是我最喜欢听的声音,尤其是经历了2020年的疫情之后,再次聆听这样一种声音,更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幸福。  麻雀是鸟类里的平民。它的身上,带有一种泥土的气息。落叶色

  鸟语一直是我最喜欢听的声音,尤其是经历了2020年的疫情之后,再次聆听这样一种声音,更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幸福。

  麻雀是鸟类里的平民。它的身上,带有一种泥土的气息。落叶色的羽毛下,是毫不起眼的躯体,先天就注定了鸟类中的“平民”身份,无法为自己赢得美誉。也许正因为如此,它在关注着普通人的生活。或喜或忧,都是百姓的情感。它“唧唧”的短促叫声,好像在吐着“饥”音,总想找东西填饱肚子。一想起童年时的饥饿感受,我便替麻雀们忧伤。

  有时,麻雀的发声听起来是“喳喳”。我注意到,一旦一只麻雀发现了食物,便发出“喳喳”之音,招呼同伴一起来吃。于是,这“喳喳”与“唧唧”就有了细微的区别。

  祖母对麻雀有着一种特殊的情感。每次碾过谷,她会在老屋的窗台上为麻雀撒上一些。窗台面积窄小,麻雀们便利用了紧挨窗边的一棵拐枣树。一只麻雀衔走一粒粮食,会马上返回树枝上。数十只麻雀,就这样不知疲倦地在树枝与窗台之间穿梭着,形成一场褐色的疾雨。

  麻雀对关爱过它的人,会表现出一种亲近。有时,祖母闭目在拐枣树下小憩,它就落在祖母的肩膀上。它们目光安详,叫声柔和,仿佛是在感应祖母的呼吸和心跳。

  祖父在化羊峪那面山坡种谷时,捡到了一只受伤的大雁,带回家用绳子拴在窗前,打算第二天煮了吃。那天夜里,又飞来了一只雁,两只雁依偎着,叽叽咕咕说了一夜的话,像是在安慰,又像是在诉说。那凄婉缠绵的声音,让祖父动了恻隐之心,于是打消了原先的念头。从此,祖父不让我伤害任何一只鸟。年幼时,我曾跟着同伴们一起用弹弓射杀树上的麻雀,祖父非常生气,好多日子都不再用那双布满老茧的手抚摸我。

  想起了父亲。他的晚年,大多时间是坐在我家院子里的那棵葡萄架下闭目养神。葡萄架上小鸟鸣啼,更高的上空大鸟欢叫。他并不睁眼,而是用心体验和享受各种鸟的叫声,布满皱褶的脸绽露出幸福的微笑。一旦鸟声消失了,他会怅然若失地睁开眼,一只手掌搭在额头向高处仰望。我知道,他在寻找鸟儿的踪迹。

  父亲不晓得南宋诗人曾几,没有读过《闻禽声有感》里那句“坐闻幽鸟语”,但他拥有了那般的精神境界。

  用心灵与鸟语对接,这是何等美好的生命状态。

  当一个人不再以生活享受为幸福的标准,不再以金钱、权力、地位、美色作为衡量生命的价值取向,而是痴心于某种大自然的物象时,他的生命才会呈现出别样的风景

  2020 ,一场疫情让我们开始反思人与自然的关系,重新审视人类自身的自私与残忍,重新定位人在自然界中地位。我想,再次倾听鸟语,倾听这样一种天籁之音,会让我们懂得尊重生命的美好。

  聆听鸟语,就在其中。

分享到:

觉得文章有用就打赏一下文章作者

支付宝扫一扫打赏

微信扫一扫打赏

留言与评论(共有 0 条评论)
   
验证码: